一。因为是你,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
我总是坐在窗户旁边,透过不是特别光洁的玻璃看着你离去的方向。三年,你一去不复返。
那时候的你,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,信心满满的对我说,你要去一个地方。那个地方很远很远,要走过三条大路,爬过三座山,越过三条大河,才可以到达。
传说,那是魔王居住的地方。
你答应过我,一定会杀掉魔王,然后带着魔王的头颅凯旋,你会成为村子里的英雄,然后
你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黑,你的头发像丝绸一样柔顺。你是我最爱的人,我一定会回来,会回来娶你。
你说,你会娶我,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第一年,我期盼你带着魔王的头颅凯旋。
第二年,我期盼着你看见你得意的笑容。
第三年,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。
但是你究竟,去了哪里?你还活着吗?还是说,你已经被魔王杀死了吗?不,不会的。你是那么的英勇,你不会死的。
那么,你究竟在哪里?
终于,在今年五月,我看见你了。你还是老样子,干净利落的亚麻色短发,白衬衫、皮背心、咖啡色长裤,还有那一顶,我亲手给你做的皮帽子。尽管尽管你是和另外一个女人肩并肩,有说有笑的一路走来。
那个女人很漂亮,卷曲的金色长发,白色的连衣裙。她就像天使一样美丽,没有任何一个见到她而不动心的男人。她那么美丽,我怎么比得上呢?
我不会去找她理论的,我没有那资格。
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了很多吧?很多很多我所不知道的、没有参与过的事情。看她笑得那么开心,她一定很爱你吧?既然你和她在一起了,就不会娶我了吧?那些曾经的诺言,也不做数了吧?没有关系,我不介意的。我才不需要什么诺言,只要你能平安归来,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。
你走进了村子,我在人群之中,和大家一起欢迎你。你却连看也没有看我一眼。心里有点难过,但是我不可以表现出来。
因为,你回来了,我应该,开开心心的才对。
因为,pgc你回来了,我知道,你不爱看见我哭。
因为,你回来了。
因为是你,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。
因为是你,所以我再傻再笨也没关系。
你爱上别人了,我却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对你好。这不怨你,只怪我爱上了你,太深太深。
二。责任与爱情之间,他选择了牺牲自己
我是在三年前看见这个人的。
三年前,他走过三条大路,爬过三座山,越过三条大河,来到了这个阴森的居所。他的脸上带着少年独有的稚气和骄傲,没有一丝害怕,没有一丝犹豫,就这么闯了进来。
魔王在哪里?看我砍了他的脑袋!
他这样喊叫着,挥舞着手中的剑,那模样有点像重剑士,又有点滑稽。
你找魔王?我从墙的后面走了出来,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?
知道啊,这里是魔王的居所。我要杀了他,让村里人幸福,然后带着他的脑袋去见瓦莎!我要娶她。
黑暗里,我看不见他的表情。但少年的眼睛里亮晶晶的,闪烁着的莫名光彩,却是不可忽视的。我勾起了唇角,发出一声轻笑。他仿佛这时才觉察出不对,大声质问道:是谁在那里?快出来!
我拉亮了一盏灯,灯光昏暗却柔和,照亮了整个房间。
现在看得见了?我问他,带着些微嘲讽。
他没有注意到我说话的语气,只是盯着我看,吃惊的长大了嘴巴:姐姐你你好漂亮啊!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人呢。继而又像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,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警惕,还是说姐姐你本来就不是人呢?啊啊!我知道了!你是魔王!
我不是魔王。是天使。顿了顿,我补充道,堕天使。
那姐姐你知道魔王在哪里吗?少年这样问我,语气中充满了不可忽视的期待。
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道:那就把手伸过来。
他听我说完,就这么走了过来,像踢门闯入时一样,没有一丝害怕,没有一丝犹豫,对我伸出手。
如此乖巧听话,我反而愣住了。这么多年来,他是第一个不害怕我的人,第一个对我完全没有警惕心的人,第一个会甜甜地叫我姐姐的人,第一个对我如此真诚、如此信任的人。这个孩子
心头一暖,我握住了他的手。
冰凉的指腹划过我的手背,我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他仰起头看我,目光中带着些许不解。冰凉的指腹划过我的手背,我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怎么样?他把脸凑过来,好奇地问。而我则低下头,不敢面对他那纯真目光。
我该怎么告诉他呢?直接说他最爱的女孩子,就是魔王?
斟酌着词句,我问他说:如果有一天,你必须得杀了瓦莎,你会杀吗?
什么意思?
瓦莎是魔王。
他一脸崩溃的看着我。
没有什么别的办法,必须杀了瓦莎?他问我,眼里满是乞求。
沉默良久,我说:有。不过,你可能会死。
没关系。
他说,眼中冒出一撮微弱的希望之火。
三。原谅我,必须杀了你
我回到了村子。
在人群之中,我一眼就看见了瓦莎。三年未见,我从之前的十七岁少年长成了真正的男人,她也比之前高了、瘦了、漂亮了,更加迷人了。我多么想冲过去抱住她,告诉她我回来了;我多么想握住她的手,告诉她我将要兑现承诺。
但是,理智告诉我:我不能。
我甚至都不可以看看她,哪怕一眼。我只能装作冷漠,把我们当作陌生人,从她身边直接走过。
她低下了头,脸上没有了期待和微笑,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。
看到瓦莎这个样子,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。我知道,是我伤了她的心吧。
对不起,瓦莎。
夜晚,村子里的灯火一点点暗了下来,只有瓦莎的家里,依旧是灯火通明。我叹息一声,走过去,敲了敲门。
谁呀?瓦莎在屋子里问道。即使是隔着一堵墙,我也依然能听出来,她的声音里,那回不去的忧伤。我觉得愧疚,也害怕。也许以后,我和瓦莎之间的隔亥,会比那一堵墙还要远。
我,马特。踌躇了很久,我才缓缓开口。说起来也真是奇怪,我之前去那样阴森的古堡都没有害怕,这次不过是面对瓦莎,却犹豫了那么久。
吱呀门开了。瓦莎看见我,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:是马特啊。好久不见,快进来吧。还有那位小姐,也请不要客气,只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。
也许在旁人看来,那只不过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笑。只有我知道,她笑得是多么艰难。表面上装作开开心心的模样,但,其实,内心的悲伤,恐怕早已泛滥成灾了吧。瓦莎,你为什么要那么坚强?为什么你还要对我笑?为什么不把我赶出去?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?为什么不大哭大闹?为什么不恨我?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?为什么为什么我有很多为什么想问,但此刻,他们就在我嘴边,却说不口。
走进了屋子,瓦莎转过身去收拾桌子,我举起了手中的刀。
对不起,瓦莎。我必须杀了你。
再见了,魔王。
四。结局,也算是圆满了吧
阿尔勒村野外的草地上,立着的一个超大的冰块。
这冰块是奇异的蓝紫色,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立在这里的,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。也曾有人想要敲开它看一下,但都没有成功。村长说,反正这冰块也没妨碍他们,那就让它立着吧。结果呢,这一立就是三年。
今年春天,这奇异的冰块化开了。蓝紫色的冰水流到地上,立刻就消失不见了。也不知是被太阳蒸发了,还是被土地吸收了。从这块冰里,走出一个小女孩,大概五六岁的样子。
女孩长得很可爱,眼睛像黑曜石一样黑,头发像丝绸一样柔顺。她眨着大大的眼睛,四处张望。
这时,从不远处走来一对男女,模样有点像夫妻。男人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,干净利落的亚麻色短发,白衬衫、皮背心、咖啡色长裤,还戴着一顶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的破旧皮帽。女人很漂亮,大概二十几岁,卷曲的金色长发,白色的连衣裙。她就像天使一样美丽,没有一个男人见到她而不心动。男人和女人走到女孩儿面前,向她伸出手。
以后你就叫瓦莎了。女人说着,笑着看向男人。男人抱起女孩,把自己的帽子扣在女孩头上,和女人一起,抱着孩子远去。
一个男人、一个女人、还有一个小孩。
他们三个的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和谐,就像一家三口一样。
也许,他们真的是呢?
初一:杨文悦